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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铜册江花(问一问:软铜册江花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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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铜册江花(问一问:软铜册江花有哪些)

软铜册江花

想必现在有很多小伙伴对于软铜册江花这方面的内容都很感兴趣,那么周先生就为大家收集了一些关于软铜册江花相关的信息分享给大家,希望能够解答大家的问题。

生活的仪式

除了期待春节,我还特别期待端午节的粽叶香味。我只是不知道屈原和端午节的故事。我只背诵了“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仆”。我知道这是一个美味的节日。每到那个季节,妈妈都会把艾蒿插到门口,准备粽叶泡糯米,把细丝彩线放在椅背上,然后坐下来开始包粽子。对母亲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家庭仪式。尖尖的粽子,一个个玲珑可爱,还没煮就满室飘香。五月初五早上,我经常被粽子的香味吵醒。桌上摆着白米粽子。此外,盐蛋是必不可少的。更丰富的是王玉霞的芝麻糕和绿豆糕。咸鸭蛋放在用彩线编织的网袋里,挂在脖子上。如果配上五颜六色的香包,可以在人面前炫耀一整天。记住,小姑娘们擦过雄黄酒,就能驱虫辟邪,保证夏天的健康。总之,我不认为那个节日比端午节更丰富多彩,更不用说去河边看划龙船了。

随着社会的发展,传统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变化,端午节的仪式感也简化了很多,粽叶依然芬芳,雄黄酒更意味着夏天的强烈。民间文化的各种传承可以在本期端午节专题文章中读出。

归根结底,民俗的起源和深厚的日常生活,节日使生活变得美味和充满希望。如果你意识到其中的美,那就是一种仪式感的滋生,一种丰富的成就感。

(周璐)

铜匠的“铜心”

交人交心。如果把一个城市当成一个人的来源,交心就会成为一个必须解决的方程。城市的心是热是冷,是金属锻造还是粘土烧成,一定要搞清楚,否则两者不搭界,就会成为陌生的路人。

任何城市都有原点,原点是城市最早的胚胎,有的是市场,有的是路口,有的是码头,有的是土。明洪武二十一年中心庙建于盛京城的原点。这是一座袖珍庙,内祭关帝,虽小,却不乏古朴敦厚,像一个精致的盆景放在城市的心口。中央庙与中卫城属于同期建筑,比努尔哈赤建造的盛京故宫早200多年。走过中央寺庙旁边的一个废弃市场,我发现了一个牌坊,上面写着铜行胡同。因为只有一个牌坊,我对它感兴趣,所以我咨询了相关信息,做了一些调查和研究。结果,我发现铜行胡同是真正的城市之心。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盛京的建设者有“铜心铁胆”之说;另一方面,从胡同里很多铜器店的品牌和技术来看,这无疑是盛京工匠精神的起源。

现代历史告诉人们,国家的繁荣离不开制造业,制造业是由工匠举起的,也就是说,今天,如果没有大国的工匠来制作,那些高科技设计只能在图纸上曝光。《考工记》有几句话:“知道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百工之事,都是圣人之作。将百工之事与圣人联系起来,是古人重视工匠的最高体现。然而,无论工匠们有多熟练,他们都离不开时代的和谐。国力强,工匠们自然可以梦想成真,国力衰落。铜行里的铜匠连一个大火锅都打不过。工匠的命运是时代风云际会的缩影,这一点得到了石家三代铜匠梦成梦碎的证明。

一座有工匠情怀的城市,铜行中铜匠的“铜心”蕴含着工匠精神的密码,可以从尘封的胡同深处找到答案。浮雕墙上99个人物的共同点是铜心、铜、铜边。他们用铜心形成了百年链,最终体现在辽宁号航空母舰上。当红色的窗帘慢慢拉开时,浮雕墙不仅是工匠手中的珍贵礼物,也是不锈铜心的共同创造。

(老藤)

软铜册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或几个压箱底的人,不会多,但能让你脚踏实地,防止你行事踩棉花。

为这样一个重要的人准备生日礼物并不容易。特别是,这个人已经进入了不快乐,不悲伤的超然境界,选择生日礼物已经成为一个大考验,每个人都知道,礼物不如不送。

富发诚传人石洪祥心中最重要的人是父亲。

在石洪祥看来,99岁的父亲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奇迹,是铜行中心寺庙的普遍存在。很难相信,一个年近的老人仍然能保持清晰的记忆,说话有板有眼睛。有人问健康秘诀,父亲总是说:铜心,人不老。大多数听者认为这是童心,事实上,铜匠的父亲说的是金属铜。

父亲一年四季五点起床,六点去社区遛金毛——金毛是狗,父亲最好的伙伴。早餐7点吃完,然后坐在沙发上,拿着放大镜看报纸。每天早上,我父亲都要看国家、省、市的三份日报两个小时,甚至报纸缝里的广告也不会掉下来,直到最后一个豆腐块看完侧栏,然后起身在阳台上为盆栽服务。父亲的盆栽植物有虎皮兰、文殊兰、芦笋和玫瑰,大大小小的盆栽植物,散落在铁架上,使阳台成为一个小花园。父亲最喜欢虎皮兰,说它有老铜的颜色,老铜是铜匠对青铜的俗称。父亲每周用软布擦亮虎皮兰的叶子。软布蘸的不是水,而是沈阳生产的老雪花啤酒。啤酒不贵,但精力充沛。侍弄盆栽后,父亲有时会端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本旧的黄丝封皮日记仔细看,偶尔还会写点什么。父亲不仅是铜雕工匠,还喜欢写点文字。他的家人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他也不说。父亲的黄本封面上有七个金字:“献给最可爱的人”,家人猜测这应该是老人参加抗美援朝的慰问。父亲非常珍惜这本书,给它起了一个奇怪的名字——软铜册。石洪祥问日记为什么叫软铜册,父亲说有典有册,是历史,我这是历史,不是豆腐账,叫铜册是一种尊称。石洪祥觉得父亲在软铜册上写字就像酿造一样,每个字都要考虑很长时间,小心写作,好像一个词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父亲说:虽然我不是判官,但这支英雄牌钢笔是判官笔。石洪祥认为父亲是个笑话,判官笔是批生死的,父亲的笔只是写笔记。放软铜册的抽屉总是锁着的,钥匙被父亲用黄色尼龙绳系在腰带上。父亲的办公桌上只有一个抽屉上锁。石洪祥小时候觉得里面一定有神秘的东西,经常站在办公桌旁摸小铜锁。父亲腰带上闪闪发光的黄铜钥匙的地位非常不寻常,甚至超过了家里的防盗锁钥匙和社区的电子门禁,因为父亲从来没有带过这些,小心的保姆会做这些琐事。

父亲叫石国卿,沈阳铜行富发诚正宗传人,从石家算起应该是第二代。

软铜册上最后两个人是陶金和王一岚,父亲在讲故事的时候脸色一会儿暗一会儿亮,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石洪祥曾经认为,进入80多岁的人的气质会发生变化,很多事情都会被看不起。时间的漂白效果把曾经的恩怨变成了一张毛边纸。然而,在听父亲讲软铜书的日子里,他发现长寿的父亲似乎在逆转成长,父亲的记忆中埋着无数的电阻丝。一旦电源打开,血管中的血液就会加速。

石洪祥知道,陶金夫妇让父亲看到铜厂没有死,曾经激起父亲青春的工厂以另一种方式生活,充满活力,成为西瓦窑的姐妹工厂。

与软铜册上的其他人相比,石洪祥对陶金和王一兰仍然很熟悉。他可以在没有父亲告诉他的情况下画出他们的肖像。父亲之所以把这两个人记录在软铜册里,不仅是因为他们是下海的成功人士,还因为陶金的私营公司安置了十家铜厂的下岗工人,其中大部分是铜行的后代。

石洪祥对陶金印象不好,觉得他全身都是包浆,为人滑腻,做事用巧。巧妙是铜匠的禁忌,但陶金似乎乐在其中。石洪祥听说过陶金和王一岚恋爱期间,王一岚带他去金州叔叔家串亲戚。王一岚家的很多大事都是由叔叔决定的,包括侄女的婚姻。王一兰不想去。她的父母建议她让她叔叔检查一下。她叔叔是村书记,在村里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不让你叔叔“政治审判”,你叔叔结婚时会丢脸。王一岚和陶金说实话,陶金说去一趟怕什么,叔叔家在海边,去一趟至少能吃海鲜解渴,好事啊!王一岚说,我叔叔会问你一些问题。就像政审一样,我姐姐的第一个对象是我叔叔不同意,最后变黄了。陶金说我家几代铜匠都是工业工人,历史清白,没事。你姐姐的对象出了什么问题?王一岚说叔叔的结论只有一个字:懒惰。我姐姐带他去了我叔叔家。这个年轻人很害羞,像个客人一样没有活着。我叔叔在地里倒蔬菜,所以他站在那里参观。事实上,我叔叔倒蔬菜是为了考验他。这时,如果他接过扁担挑水,婚姻就会变成。王一岚和陶金来到金州海边的叔叔家,叔叔真的很认真,穿着一件黄色的外套,嘴里拿着烟卷,两只眼睛直放冷光。午饭时,阿姨煮了海螺和虾。陶金很聪明,用筷子把海螺肉挑出来,迅速夹在叔叔阿姨身上。叔叔问:你经常吃海螺吗?陶金说这是第一次吃。叔叔说你挑海螺肉挺地道的。陶金说我是铜匠,把海螺肉当铜匠活也没什么难的。叔叔点点头,眼睛还是没有升温。午饭后,我叔叔没有休息。他站在窗前抽烟,看着院子里的茄子地。看了一会儿,舅舅说去村委会有事,让陶金好好休息。陶金一眼就明白了,叔叔走后,他捡起水桶去担水浇菜。叔叔家离海边不远。附近有一条与海相连的沟。他来到沟里,看到水很清澈。水中有成群的鬼蟹和小鱼,所以他带着水回来浇蔬菜。阿姨和王一岚在屋里说话,没有注意到陶金在担水浇菜。当他叔叔从村里走回来时,汗流浃背的陶金刚刚浇完了最后一担水。叔叔回到院子,先是笑了笑,然后脸变了,问他在哪里挑水。陶金说海边的沟,叔叔拍了拍大腿:毁了,都毁了,你25!原来陶金担海水浇了菜,不仅把所有的菜都卤死了,整个菜地都废了。这件事在工厂里传来传去,都说陶金这小子成心使坏,给被搅黄对象的小伙子报仇。

与陶金相比,石洪祥对王一兰印象很好。王一兰不仅会制作丝绸珐琅器皿,还喜欢学习技术。后来,她担任铜厂技术科副科长,成为工厂的后备干部。父亲说,如果铜厂按照原轨道发展,王一兰很可能会成为副厂长,因为根据局制定的干部培训计划,铜厂应该配备女厂长,王一兰是关键培训对象,不幸的是,大形势改变了,很多人的运气消失了。

父亲想讲的是陶金夫妇下海后的故事。

父亲说陶金夫妇下海是被逼出来的。

陶金对铜厂有感情,铜行里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都在这里工作,突然工厂就不行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陶金不同于七七级的六名大学生。大学生学历高,转岗容易。说白了,陶金、王一岚、阮大鹏都是铜匠或者熟练工人。他们不做铜匠能转到哪里?后来,阮大鹏和陶金一起进场,“买断工龄”,全家人都去了江苏,在一家乡镇企业找到了工作。阮大鹏拿到8004元安置金后,告别了我。虽然我退休了,但员工还是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阮大鹏说铜厂恐怕没救了,大船搁浅了,小船逃走了,我先划船,老厂长你别怪我。

我怪你什么?一手好铜匠活,总要找个地方用。阮大鹏走了。虽然他假装冷漠,但他其实很难过。我发现他的眼睛是黑色的,这是睡眠不足的表现。陶金没走,陶金说故土难离,离开沈阳他睡觉吃饭都不踏实。陶金来找我,说他想到了我的公司。我说你爷爷可以在铜行开铜器店,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当老板呢?当我说陶金愣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工厂,愣住了很久才说,是的,王侯将相宁有种,我陶金也可以当厂长。如果我说工厂需要筹集资金,我可以支持一点。经过讨论,陶金和王一岚决定下海。他们卖掉了房子,在郊区承包了一家专门生产汽车排气管消声器的乡镇企业。由此一点点发展起来,成了现在的规模。

石洪祥说:创业成功不仅取决于技术和管理能力,还取决于祝福。陶金和王一兰的成功据说是由一位农民企业家帮助的。

成功取决于祝福并非不合理。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陶金和他的妻子可以建一家工厂,这与王一兰乐于助人有关。父亲说,王一兰无意中帮助别人,以换取后来的好运。

石洪祥知道陶金办厂的情况,但详情不太了解,便合上的素描本专心听父亲讲。

虽然铜厂没有生产任务,但设备仍然可以运行。有一天,王一兰看到一个拿着黑包的中年人在工厂门口徘徊,观察着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工厂的人,想站出来说话,有点胆小。王一岚热心肠,从自行车上下来问他找谁。中年人说他想找技术员帮忙做铜匠工作,他可以付钱。王一岚很好奇,问他做什么工作。男人从包里拿出一张图,原来是汽车用的排气消声器。这名男子说,他姓宋,是辽河机械厂的厂长。他们是一家规模小、技术设备有限的乡镇企业。最近,他通过关系联系了其他省份的一家汽车制造商,准备承担汽车排气消声器的生产。昨天,汽车制造商打电话给他,要求他尽快带样品到汽车厂参加评估。他的企业技术人员辞职了,工厂找不到人,不能加工样品,所以他来到铜厂帮忙。王一岚研究了一些图纸。铜制汽车的排气消声器应该配备高端汽车。铜厂没有加工过,但你可以试试。宋主任被带进工厂寻找厂领导。厂领导说现在厂子半死不活,你想做就做,能给厂里揽点儿活是好事。车用排气消声器技术难度不大,以铜器厂的加工能力很快就做出了样品,王一岚将样品交给宋厂长,没有收取加工费用,说一旦你们厂承接了这个配件,铜器厂可以代为加工。宋厂长感动得差点落泪,连连给她鞠躬,说厂子赚到钱后一定来重谢。宋厂长走后便没了音信,王一岚也没放在心上,心想,也许是样品到汽车厂没有中标吧。

铜器厂先是减员增效,接着下岗分流,不久就宣布停产,两年里,这家有着30多年厂龄的国营厂在职工无奈的目光里悄无声息地倒了。就在这时,王一岚接到一个电话,是宋厂长打来的,宋厂长说他们厂黄了,镇政府准备零字出售,问她是否感兴趣。零字出售就是买方不需要出钱,只要把债权债务和人员都接过来就行。王一岚和陶金商议此事是否可行。陶金说老厂长正劝我自己办厂,这事可以去考察一下。他俩去郊区见了宋厂长,然后考察了工厂,觉得只要进一台电炉就可以加工铜器件。陶金和宋厂长谈了一个下午,最后达成协议:厂子由宋厂长负责买,然后他从宋厂长手里租赁过来,租期十年。就这样,陶金和王一岚有了自己的工厂。

石洪祥道,陶金是够运气的,他办厂比您在西瓦窑办厂还要顺利,您租地建厂房,他什么都是现成的。

父亲说,这就是你说的福报,是王一岚做好事的结果,你想想,那个厂长把厂子买下来,自己顶着一头债,再把厂子让给他俩来办,这是最大的信任,因为风险在人家头上吊着呢。好在陶金夫妇争气,把厂子办起来了,不但办起来,还扩大生产规模和产品种类,成了明星企业。咱家公司将近四十年了,一直搞铜雕,没有超出艺术品范畴。可是陶金了不起,他原本生产排气管、消声器,后来开始生产铜制阀门,电视上常有一句他们厂的广告语:陶金阀门,滴水不漏!你看看,自己名字都上了广告。不过出名的是陶金,真正立功的是王一岚。王一岚到大连出差,在火车上看到一张报纸,上面有一家阀门厂转让的小广告。厂子在旅顺,王一岚办完事后便从市内去了旅顺,到这个阀门厂看了看,产生了收购这家企业的念头,回去和陶金一商量事儿就定了。陶金有个长处,就是从来不拦着王一岚想要做的事,陶金和我说过,当年考试人家王一岚第一,就是高我一筹,听她的没错。陶金夫妇真正把厂子做大主要靠阀门,汽车排气管和消声器利润太低,总厂一再压价,他们生产阀门后,厂子来了个华丽转身,陶金成了业内牛气冲天的阀门大王。

陶金虽然成了大款,可还保持铜匠本色,有空还到车间上手干铜活,阮大鹏告诉我陶金虽然有钱,但脾气没长,除了看上去油滑一点,没其他毛病。阮大鹏到南方闯荡了一遭,没闯荡出个模样,右手却丢了三个手指头,是一次操作车床出了故障所致。手指残缺就成了残疾人,无法从事机械加工,阮大鹏只能带着家人返回沈阳,在五爱市场摆摊卖劳保服。一次,陶金到五爱市场采购工作服,意外遇见了阮大鹏,惊讶地问:大鹏你怎么倒上服装了,你可是八级工匠啊!阮大鹏苦笑着伸出右手,把一只残掌亮给陶金看,陶金一看就明白了,说你把摊位交给弟妹打理,跟我到厂子里干吧。阮大鹏说我连錾子都不能拿,还咋干?陶金说你嘴巴舌头不是还能动吗,再说你也不是下车间的年龄了。阮大鹏就跟着陶金去了辽河机械厂,被任命为技术副厂长。我觉得陶金这事办得敞亮!阮大鹏到西瓦窑来看我,说陶金做到了陈胜没能做到的事,苟富贵勿相忘,副厂长这个职位明显就是照顾,都说人一阔脸就变,可陶金和王一岚不这样,他俩没开豪车也没住别墅,唯一的爱好是闲暇时自己动手干铜活,做些不大不小的纪念铜盘,有的自己摆在古董架上,有的送给好友,时间一长,他俩做的铜盘有了名气,很多客商都以拥有陶金、王一岚制作的铜盘为荣。阮大鹏说陶金做的盘子叫三铜盘,直径八寸,带支座,盘中央是上了色的太上老君半身像,然后是三圈图案,第一圈是錾子排列成的放射状图案,第二圈是九个篆书字“立铜心、聚铜气、结铜缘”,第三圈是祥云纹。三铜盘用铜座支起来,显得既庄重大气又有文化感,许多客商都想要。但陶金和王一岚不批量生产,只是自己打制,数量极少,客商都抱怨一盘难求呢。

阮大鹏还说了一件事,陶金让他回沈阳私下找找铜器厂下岗的职工,特别是铜行里出来的子弟,生活没有着落的可以到他厂子做点事。阮大鹏找了一圈,找到九个生活比较困难的工友,有三人在建筑工地当力工,两人卖菜,两人骑三轮拉客,一人在马路旁修自行车,还有一人在歌舞厅当保安。阮大鹏分别征求了每个人的意见,大家都愿意跟着陶金夫妇干。陶金为了这九个工友工作生活便利,特意买了一辆面包车,让他们上下班通勤。九个工友都是熟练工,对于倒闭的铜器厂是包袱,对于急需用人的辽河机械厂可是宝贝。陶金在欢迎工友的饭桌上表达了这层意思,九个工友被感动得直流眼泪。九个工友给厂里带来的效益很明显,他们都成了相关工序的把关人,他们到陶金厂里工作是真正的双赢。

石洪祥道:当年我们公司也用了不少铜器厂的下岗职工,陶金这是学您的做法。

父亲摇摇头:我不如陶金做得好,我当时是收留了一批铜器厂下岗职工,可那不是我主动的,是工人来找我我才收留。人家陶金是主动让阮大鹏去找,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夫妇心里牵挂那些工友兄弟!这一点就比我强,我毕竟是老厂长,而陶金连中层干部都不是,王一岚也就是个副科长,能这样做说明他俩境界比我高,他俩对结铜缘的理解不单单是铜匠与铜的缘分,还包括铜匠之间的缘分啊!

陶金和王一岚夫妇来找过我,正赶上你去欧洲进修。他俩找我是想雕铸一尊太上老君像,让我给指点定稿。陶金说他在厂里准备建一个陈列室,就像你大楼一层展室那样,让那些应该留下来、传下去的东西有地方摆放。我理解他其实想建一个荣誉室,就像铜器厂当年的荣誉室一样,满柜子满墙奖状、奖杯,还有合影、证书、获奖产品等,王一岚是荣誉室的常客,她说参观一遍荣誉室就等于接受了一次厂史教育,会把人拉进时光隧道,让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我在建厂荣誉室的时候特意安排将铜行里也做了介绍,注明铜器厂脱胎于铜行里十二家铜器店,是公私合营后诞生的国营新厂,我作为厂长,照片也挂在墙上。我就问陶金:你建陈列室为啥要雕铸太上老君呢?王一岚抢过话说:老厂长呀,我们不是给太上老君雕铸,我们雕铸的是老子,一个写《道德经》的古代先圣,与鬼神迷信无关。我一听就笑了,就说:一岚你把我当成大老粗了,难道我不知太上老君在人间的化身是谁?只要是铜匠没人不知道祖师爷是谁。王一岚脸红了,有些腼腆地说道:其实我们就想把祖师爷摆在应该摆放的位置,并留给未来,让后来的铜匠有个上香的地方。我对他俩说:我不反对你们这么做,当年铜行里十二家铜器店家家供奉太上老君,再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祖师爷,供奉祖师爷不是迷信,是一种行业敬畏。我在表扬了他俩之后说:你俩都是铜匠,凭自己本事雕铸一尊铜像不成问题,为啥来找我定稿?夫妇俩显然在家里沟通过这个问题,王一岚说:同样的铜像要看谁来雕,我俩道行不深,切不到祖师爷的脉象,只有您老人家才能把祖师爷给雕活了。陶金补充道:沈阳解放那座纪念碑上的铜雕,还有秋子墓上的铜像,都是您老的杰作,我们觉得只有您老上手,才能对得住祖师爷。

石洪祥忍不住笑了:这两人真会说,让一个年事已高的老爷子帮忙雕铜像,也真能想得出。石洪祥知道,雕铸铜像是个苦活累活,打泥稿、制膏模、化铜水、浇铸,成型后打磨、上色,这些工序走下来,一个壮年铜匠也够喝一壶的,父亲当时八十岁了,哪里能干得动。

看着雕像我松了口气,对他俩说:“打磨、抛光、上色这些营生你俩做吧,我在一边看着就行。”

说来也是奇怪,我做的泥稿、砂模头部很光滑,铸出来的雕像不应该有毛刺,但雕像脱胎后居然头顶有个小尖刺,这一点我们三人谁也没发现。陶金在用电磨打磨时,左手去扶雕像的头顶,结果掌心被刺破了,流了很多血。令我吃惊的是,陶金左手掌心刺破流血的时候,他没有抽回手,只见一道血迹沿着雕像的耳根流淌下来,像一条红色的蚯蚓缓缓爬向大地。王一岚道:“手出血了,快拿开包扎一下。”陶金没有将手拿开,带着微笑朝着我说:“我听说过铸钟娘娘的故事,要想让铜器有灵性需要注入鲜血,此时流血,说明我的血与祖师爷融为一体,我们有了共同的血脉。”说来奇怪,陶金说完这番话后,那条红蚯蚓渐渐不爬了,掌心流血止住了。陶金说,祖师爷这是在考验我,要不怎么就会刺破了掌心。王一岚看了看那个小毛刺,用手一拨弄就掉了,这样一个小刺能刺破陶金的手说来难以置信。我没有评论,一直在看着那道缓缓流下的红蚯蚓,我忽然觉得那是祖师爷颈部的动脉,有了这动脉,铜雕蓦然间就活了。

陶金夫妇打磨上光非常仔细,每一个细节都做了打理,这尊与人等高的太上老君像称得上极品,如果站在雕像前面,无论你站在哪个角度,都会觉得祖师爷在注视你。陶金说找老厂长找对了,以后他的厂里也有了老厂长的影子。

我问他接纳了那么多铜器厂的工友,是不是觉得有压力。你猜陶金怎么说,说他爷爷告诉他,富顺昌从开店那天起,没辞退过一个伙计,除非伙计自己另有高就,富顺昌在十二家铜器店里最小,但伪满闭店时,收留的伙计最多,爷爷说有粥大家喝,不能眼见着伙计们饿肚皮。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陶金这么做并不是图啥名声,是家教家传所致。

石洪祥问:“富顺昌有这么好的家传,您在软铜册中为啥没有记上一笔呢?”

我当时确实没有记,能进软铜册是因为有称道之事,父亲说,我记街坊的时候,陶、阮两家真的没啥可记,我感觉这两家掌柜像西瓦窑菜地里的婆婆丁,一茬茬绿了黄,黄了绿,太平常了。好在后来有了陶金和王一岚,总算补上了这一页,也等于给我的软铜册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

(摘选自长篇小说《铜行里》)

(老藤本名滕贞甫,山东即墨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辽宁省作协主席。出版长篇小说《战国红》《刀兵过》《腊头驿》《鼓掌》《樱花之旅》《苍穹之眼》等;小说集《黑画眉》《熬鹰》《没有乌鸦的城市》《会殇》《大水》《无雨辽西》等;文化随笔集《儒学笔记》《探古求今说儒学》《孔子另说》等。曾获东北文学奖、辽宁文学奖、《小说选刊》奖、《北京文学》奖等。长篇小说《战国红》荣获第十五届全国精神文明“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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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铜册江花(问一问:软铜册江花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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