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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留守在土地的80后,也要进城了
配图 | 《大江大河》剧照
我偶尔会在晚上经过二林家所在的小区,看着稀稀落落的几盏灯光忍不住想:这个曾让二林心力交瘁、痛不欲生的房子,这个间接害死了二林父亲的房子,到底值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多?
1
我是80后,出生在东北的一个普通的小村庄里,全村只有70多户人家,几乎家家都很穷。
邻居有一双儿女,大女儿叫丽芳,小儿子叫二林。二林大我3岁,我俩从小玩到大,丽芳姐对我也很好,但凡她家做点好吃的,都会送来和我一起分享。村里孩子一起做游戏,她也总护着我。
丽芳姐长到十几岁,和本村的一个少年谈起了恋爱,她父母却坚决反对。听说是嫌弃男方酗酒、不务正业,而且家里也很穷。在一次私奔未遂之后,倔强的丽芳姐跳进了离村子不远的“洋井”里——这是当年日本人留下的。
后来二林跟我说,在丽芳姐的遗体被送回家之前,他怎么都不相信,“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我姐抬回来之前,我一直寻思要摸摸她的脸,我以为肯定还是温乎的。结果我去摸,冰凉冰凉的,我才知道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丽芳姐去世后,她母亲因悲伤过度,愁垮了身体。她父亲身体本就不好,家里的经济条件每况愈下。二林很懂事,他初三没读完就主动提出要辍学外出打工。父母看着家里的境况,只得同意。
一直以来,我们村的耕地都不多,如果按人头分,每人大概可以分得3.2亩左右。所以来自土地的收入非常有限。除了个别脑袋灵光的人做点小生意脱了贫,村里绝大多数男人都只能在农闲时去县城打零工补贴家用,大家手头都没多少余钱。
那几年,没学历又没一技之长的二林走了很多地方,从天津的水果店到大连的服装厂,从沈阳的超市到哈尔滨的工地,吃了很多苦。
他在哈尔滨的工地上干活时,我正好在那边读大学,去看过他几次。那天,我跟着他穿梭在满是灰尘的楼房框架之间,逐个楼层打眼儿、安装线盒。到了晚上,我没回学校,跟着二林住进了临时搭建的简易工棚。
工棚里头低矮昏暗,又脏又乱,七八个男人挤在一个大通铺上。因连日劳动,大家都鲜少换衣洗澡,身上散发出阵阵臭味,我实在难以忍受。后来外出吃饭时,我忍不住问二林在这儿感觉怎么样,他却少见地严肃起来,对我说:“还行。你可一定要好好上学,别像我,完犊子、没出息。”
二林在哈尔滨干了2年。头一年包活儿的是二林的一个远亲,后几个月一直没给他开过工钱。
我去看二林时,曾几次提醒他抓紧要钱,可他总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开口。到了年底要回家了,二林才急了,亲戚一开始还让他放心,说年前肯定给,可年根将近,这位远亲的电话就再也无法接通了。
第二年,包活儿的变成了二林的表哥。他说要帮二林攒钱,每月只给他几百块的生活费,“剩下的钱等过年回家时一起给你。”这位表哥与我们同村,不着调的名声早都传遍了,二林却再次因为亲戚关系和表哥“包工头”的身份选择了信任。
结果,这位表哥却把二林和其他几个工友的工钱,都送给了一个女大学生和赌博机。向来好脾气的二林终于忍无可忍,和表哥大吵几架,甚至动了手。后来还是表哥的父母出面求情,才勉强作罢。
二林原本就好酒、仗义,舍得为朋友花钱,加上也没拿到什么工钱,几年下来,依然没攒下几个钱。
2
2005年,没闯出什么名堂的二林决定回老家。此时,24岁的他在农村已经算是大龄男青年了,父母给安排了三次相亲,都没成功。
第一位相亲对象嫌弃二林个子小,见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了下文。二林确实不高,将将1米6,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也很单薄,这在靠身体吃饭的农村很不吃香——但二林的力气其实并不小,他十多岁时就能像大人一样扛100多斤的粮食了。
另外两位相亲对象更实际,她们要求二林家必须提供三间砖房,再加十几万的彩礼。当时,二林家住的是刚翻新的“一面青”(房子正面由红砖砌成,其它三面用的是土坯),即便如此,还是几乎掏空了二林父母的家底。
打我记事起,我们村里绝大多数人家都是住土房,只有两三间“一面青”。1998年,村里才有了第一间全砖房。大约从2000年开始,砖房才开始慢慢多了起来。
那年暑假我回家,二林对我说:“你知道她们要多少彩礼吗?一个10万,一个12万,还要砖房,我家现在根本没钱。”
其实按本地的婚嫁标准来看,这要求不算过分。我听说过女方要15万甚至是18万彩礼的。当然无论多少,在我们这个贫穷的地方,男方几乎都需要外借,只是借多借少而已。
如果只是彩礼钱,二林父母还能勉强应付,但扒了他们刚翻新的房子重建,实在是无能为力——盖三间砖房最少需要5、6万元,再加上白瞎了的翻修钱,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段时间,二林的心情很不好,他白天很少出门,等到寒冷的冬夜,又没来由地走去三四十里之外的姥爷家。我们问他去干嘛,他只是淡淡地说:“没事,就是想我姥姥姥爷了。”
后来我跟他聊天,他才告诉我实情:“我不愿见屯子里的人,他们都看不起我”。
经历了多次相亲失败之后,二林的婚事终于迎来了转机。
嫁到外县的姨妈给二林介绍了一个姑娘,叫月红。对方接受二林家的“一面青”,彩礼也只要8万。二林和月红相处了半年,就张罗着结婚了。我们几个发小还没见过月红时,就问二林:“那女的好不好看?”
二林憨笑着,脸通红,半天憋出来几个字:“不好看,胖。”我们再问他、闹他,他就死活不开口了。
二林第一次带月红回村,正赶上我放寒假在家,几个发小赶紧乐呵呵地去他家瞧。月红确实有点胖,1米5左右的身高,体重约有一百四五十斤。她很敢说,似乎有点“愣”,不像一般女孩第一次到男方家会腼腆矜持。
过了年,二林和月红办了婚礼,父母分了一半的地给他们种。以前外出打工的艰难和新婚燕尔的新鲜感,也让二林坚定了留在家的想法。
那时候除了少数外出读书的,村里的小伙伴们大多走着一条差不多的人生路——小小年纪辍学,要么外出打工,要么找师傅学一门手艺:修车、修手机、电焊、木匠、美容美发……等到了适婚年龄,就回家相亲结婚,然后在附近县城打一份工,或开一家小店。虽然挣的不多,但也可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
二林也想这样,他除了卖力气,别无所长。农闲时,他就在县城里扛粮食、扛水泥、扒房子,什么挣钱多就干什么。结婚第二年,二林当了爸爸,比原来更加起早贪黑地“挣命”了。
那年暑假,我经常看见二林在日落时分骑着破自行车进院子。扒房子使他整个人变得灰扑扑的,从头顶到黄胶鞋面,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他的娃娃脸早被晒成了暗红色,头发因多日未修剪,显得异常蓬乱,两侧的鬓角炸了出来,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实在看不下去,趁他在院子里洗漱时,劝他说:“要不还出去打工吧,挣的也多点。”
二林秃噜了几把脸,抬头说:“不去,守家在地的多好,出去也没啥意思。”
“哈尔滨今年没活儿了吗?”
“有,有也不去了,净给别人挣钱了,稳当地在家挺好。”
3
二林很少向人抱怨,他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就是要在村里盖一个大砖房,让老婆孩子过得更好。
其实早在2007年,我们村就有家庭在县城买房了。这家男人有两个做生意的哥哥,资助他买了楼房,顺便把父母带去享福。第二年,又有一个瓦匠拿出攒下的钱,举家搬进了县里。
当时县城的房价并不高,在村里盖三间砖房的花费再加几万块就能买一个六、七十平米的两室一厅。
其实村里一部分先富起来的家庭咬咬牙也都买得起,但大家却不想这么干——大家都觉得,又没有正式工作,就算住在城里,也不是真正的“城里人”。就拿先搬去城里的那两户人家来说,他们白天要回村种地、侍弄牲畜,傍晚再返回城里睡觉。每天骑车往返,累得慌。而且村里人已经习惯了出门全是亲戚、熟人,大事小情都有人帮忙的环境,去了城里不认识几个人,话都没地方说。
可就是短短几年的工夫,村里的“买楼风”竟越刮越烈。到了2015年春节,我们村在县城买房的人家已经有了20几户了。砖房变得不值钱了,从前给10万元还不卖的,现在连打听的人都没有。
那年,我们几个发小一起喝酒,二林喝了很多,说起了心里的不快:“我媳妇说住够了这破房子,看那么多买楼的,也想买,还说不买要他妈的跟我离婚。使啥买?结婚时的彩礼钱她都给她妈了,要不她弟使啥结婚?我他妈一天累得跟三孙子一样,家里一年能剩几个钱她不知道?买楼?买她妈了个X吧。”
说到伤心处,二林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把一个酒杯摔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都傻了,不知该怎么劝,只能默默地拍着他的肩膀。
大家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谁也不忍心看着二林离婚打光棍。过了一会儿,小双出了个主意:“二林,你得先稳住你媳妇。就跟你媳妇说,让她再委屈两三年,肯定给她买楼,好好说,不行发个誓啥的。”
那晚二林大醉,我把他搀扶回家时,月红急了眼,直接拿着笤帚疙瘩照着他的大腿狠狠地旋。她又打又骂,十分剽悍,我劝了半天才住了手。
几天后,二林照着小双教的话说,差点就跪下了,可月红不答应。二林和父母一起劝了几天,又请来岳父母帮忙,才总算让月红暂时打消了去县城买房的念头。但她给出了期限:“2年后必须买,不然就离婚。”
我们几个发小在背地里议论,都觉得在农村,娶月红这种媳妇是“大忌”。二林辛辛苦苦地打工,可她除了吃喝,就是在村里的小商店打麻将,钱能攒下多少呢?
不干活不说,脾气还不好,在家说一不二,二林稍微不如她的意就破口大骂,甚至拳脚相向。
有次过年,我们几个在二林家打扑克。二林在兴头上,没注意灶台里的柴火,月红大声叫骂,还当着众人的面操起一根粗木棍,照着二林的大腿狠狠地打,把棍子都打折了。
可二林对月红却很好,几乎百依百顺。农闲在家时是他做饭,媳妇偶尔打骂,他都是以笑回应,很少对外人诉说对婚姻的不满。
所以,哪怕外人觉得二林跟月红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话却是怎么都没法说出口的。
4
没过多久,村里突然传出了一条丑闻——月红出轨了,对象竟然是二林的舅爷,比二林的父亲还要大几岁。
那段时间,月红经常去帮舅爷家干农活,不知为何,两人一来二去就搅到了一起。那天,偷情的二人被舅奶当场捉住,整个村子的人很快都知道了。
我们问二林打算怎么办,他哭着说:“能咋办啊,太磕碜了,在屯子里没脸出门了,这屯子我待不下去了。”
我急了:“你他妈还不离婚?”
二林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双手抱着头“呜呜”地哭,又大力锤自己的脑袋。我赶紧上去拽住他,他哭得更大声了,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二林到头来还是没离婚。因为觉得在村子里无脸见人,和月红匆匆在城里租了个平房住。我去看他时,见到月红觉得有些尴尬。月红倒洒脱得很,热情地招呼我、开着玩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半年后,二林还是因为心疼租金回到了农村。那些日子,他不止一次地和我说,总感觉自己心里有一个大石头压着,“觉得憋屈,憋得好像要得什么大病了。”
我说那就别舍不得那两个钱,干脆搁城里住吧。二林又说城里开销太大,今年活儿也不好,“村里现在也没几个人,我也不爱出屋,挺挺就过去了。”
之后的2年,村里又有很多人家搬去了县城,有的还搬到了其他城市。当然,其中有不少人搬家是为了面子硬撑,举债也要做“城里人”。相亲市场的风向随之改变。如果男生想结婚,在县城买楼房是必须的。
这些年,县城的房价其实涨得不算快,好一点的小区价格常年在每平米4、5千左右的价格浮动,位置差的2、3千的也有。县里一直在大兴土木,原本只有“三道街”之内有楼房,如今“七道街”、“八道街”遍地是楼房,一直盖到了城郊的菜地。近两年甚至有传言说,距离县城七八公里的我们村子也要拆迁盖楼了。
与此同时,由于本地没有一家像样的大企业,就业岗位非常少,县城的人口开始大量外流。我上中学时,全县总人口是70多万,而最近的一次人口普查显示常住人口只有40多万了。年轻人越来越少,县城里位置差的小区已经鲜少有人问津。
等到2018年年底,距二林给月红承诺的期限过去1年了,可住进楼房依旧是个梦。吵了无数次后,月红回了娘家,并且放下狠话:“不买房就离婚。”
二林不知如何是好,他买不起,借钱又借不到那么多。只能和我说,他不明白为什么城里有那么多没人住的房子,而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因为买不起房子,搞得妻离子散。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可又无能为力。
5
痛苦的人远远不止一个,二林的父亲整日在院子里唉声叹气,经常和我父亲诉苦:“看着儿子好好的一个家就要散了,看着小孙女就要成了没妈的孩子,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我没用,很对不起儿子。”
据说,二林父亲有一个哥哥,因为家里经济拮据、儿媳妇出走,自缢而亡,大家都说可能是抑郁症导致的。二林父亲闷闷不乐的状态也持续了一年多,一天早晨,他和老伴儿说自己要到城里买种子,结果再也没有回来——他像女儿丽芳那样,跳进了“洋井”,是同一个。
遗体被打捞上来的那天,二林母亲依旧不敢相信,她不断往自家灶坑里填柴火,一直嘟囔着:“快烧炕,快烧炕,让他爸在炕上躺会就好了,就活了。”二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母亲撕心裂肺地哭。来帮忙的人看见这对可怜的母子,无不落泪。
我们几个发小都很担心二林,几个人轮番安慰他。二林却苦笑着说:“放心吧,我啥事没有。我还得挣钱给我妈养老、供我闺女上大学呢。”
二林父亲去世不久,月红就从娘家回来了,这次她变老实了很多。除了做饭、收拾自家院子,很少出门闲逛,也不提买房的事了。不管怎么说,公公自杀和她想买房、闹离婚有着莫大的关系。
二林却并没有怎么责怪月红,他觉得逝者已矣,生活还得继续。为了能多赚点,他借了点钱租了几十亩地,农闲的时候还去城里干体力活。
那次我回村,他和我说:“真得买房了,我媳妇最近虽然没明说,我能看出来,她还是想往城里搬。而且你看看,现在年轻点的,还住在村里的就剩我和张强了。张强是有肝病走不了,我不行啊。我没病没灾拖家带口地窝在村里,自己都嫌磕碜。”
二林是我们村极少有的,一直留守在土地里的80后。他的同龄人大多主动或被动地涌入县城、大城市,试图改变自己的人生。有的是靠文凭,有的是靠手艺,然后收获各自完全不同的人生。
有人坐进办公室成为社畜,有人在木材加工厂被机器割掉了手指,有人随着工地塔吊的倒塌而殒命,还有的当了小偷,哪怕离开了监狱,也不愿意回来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村庄渐渐被城市掏空,除了小商店里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在打麻将,很少能看见人影。父辈们耗尽心血盖的砖房没了人气,开始一点点毁坏,两三年之后就破败得不成样子了。菜园几乎被荒草淹没,种地的年轻人特别稀少,小乡村无法容下心,更容不下身了。
于是,留守农村的二林成了一个异类。他要接受来自各方的白眼和嘲讽,以至于无法自我认同。我理解二林,但又疑惑:“那你也没钱,咋买啊?”
二林说这两年粮价好,他那几十亩地收成好的话,刨去费用能剩个3、4万,完了再借点,“原来铁路小学那儿,去年盖了两个楼,听说太偏没人买,一平还不到2千,买个小点的差不多够了。”
6
2019年10月,二林终于在城里买了房。那是一个偏僻楼盘的顶楼,50多平米,总价不到10万。二林求爷爷告奶奶地从几个亲戚那里借了6万,我和小双又给他凑了5万,简单装修了一下,二林一家在过年之前搬了进去。
搬家那天,几个朋友去给二林家“燎锅底”。二林很高兴,做了很多菜,买了很多酒。席间,他意气风发地搂着月红说:“媳妇,等着,过几年等咱有了钱就换个大房子,再好好装修装修,咱也感觉感觉当城里人是啥滋味。”
月红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你可别他妈吹牛X了,等你买大房子,老母猪都得上树。”
我们都笑了,二林也“呵呵”笑,好像并不在意。
可谁也没想到,搬进新家才几个月,月红就离家出走了——半年前,她在网上认识了邻县的一个50多岁的男人,那男人离婚多年,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还吹嘘自己有钱,承诺要娶她。
月红禁不住“爱情”的诱惑,在疫情管控没那么严的时候,抛下了二林和孩子,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新欢的怀抱。几天后,她给二林打来电话,说她准备嫁给那个男人,让二林不要去找她。
那些天,二林很颓丧,总是借酒浇愁,几个朋友怕他出事,没事就轮番到他家陪着。可到底还是没看住,有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小双的电话,他说二林酒后剁了小手指,还把断指冲进了马桶里,正在县医院治疗。
我赶到医院时,二林的手已经包扎完毕,看着他苍白的脸,我正想说点什么,他却先开了口:“她回来我也不要她了。真的,没意思,我够了,够够的了。”
“那你也不能剁自己的手指头啊!”
二林激动道:“我剁手指头?我他妈还想死呢!我想死,你知道吗?活着太他妈憋屈了。”
我们怕二林再干出傻事来,就把他送回村子,让他母亲盯着。等过了些日子,我再回村看二林,他的状态好了一些。
他又对我说:“放心吧,我不能怎么样。我死了,我妈和我闺女就都完了。”
不到两个月,月红回来了,说想和二林继续过日子。原来,那个男人也是农村的,城里的房子是租的,根本没什么钱。得知真相后,月红可能觉得和他在一起更没有未来,就想再回来。可这次,二林则铁了心不想和她过。她回来的第二天,二林就拽着她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不久之后,有人给单身的二林介绍对象,是本乡的一个寡妇。女人比二林大2岁,前两年丈夫车祸去世,没有孩子。缘分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奇妙,两人一见面就看对了眼儿,没过几天就腻乎在一块儿了。后来,我见过这女人两次,很温柔,对二林也体贴,是那种正经过日子的好女人。
二人办了简单的婚礼,席间,二林对我们说:“我媳妇二舅家的弟弟,在南方厂子里打工,一个月能挣五六千,过了年我和媳妇就去。”
小双问:“那地你妈一个人也种不了啊?!”
“地不种了,租出去,让我妈到城里来带着我闺女上学。”二林接着盘算着,他和媳妇一年在外面能剩7、8八万块钱,地租出去,一年差不多有1万元进项。
小双笑着说,这比他上班挣的都多。二林笑骂:“滚犊子,别闹。”
7
2021年春节过后,二林夫妇就去南方投奔亲戚了,在无锡的一个皮革厂里打工。
他们走后,我偶尔会在晚上经过二林家所在的小区,看着里面稀稀落落的几盏灯光,会忍不住想:这个曾是二林奋斗目标的房子,这个曾让二林心力交瘁、痛不欲生的房子,这个间接害死了二林父亲的房子,到底值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多?
前些日子,我和二林通电话,我问他在那边如何。他说自己每3天就要上一个夜班,每天最少要站10个小时,加班更是家常便饭。我说那也太累了,二林却“嘿嘿”笑:“还行吧,我觉得比扛麻袋还强一点。”
二林说,他们夫妇一个月的收入加起来有1万多元,这样的日子他很知足。他把酒戒了,打算再干几年,把买房欠的钱还完,再好好攒钱供女儿上大学。他最近一直哄媳妇再给他生个儿子,又夸媳妇能干、会过日子,唯一的缺点就是管他管得太严了……
我想告诉二林,现在养孩子成本太高,他的年龄和条件也许并不合适,可我不忍心打断他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从买房、搬家到现在,二林已经很久没有心情这么好,话这么多了。
现在,二林偶尔会在朋友圈发一段小视频,内容基本都是他在上班或者下班的路上的见闻和感悟。他迎着日出或披着星月,先拍一段风景,再把镜头转到自己的脸上,说:
“上班了啊,挣钱去了,干就完了!”
“下班了,男人不容易啊,干就完了!”
但无论拍什么、说什么,最后二林总会以他“迷人”的微笑作结尾。那种踏实的幸福和满足,溢满了整个手机屏幕。
(文中人物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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