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出线后打扫更衣室留下11只纸鹤(樱花诗赛获奖诗人展之二:童作焉、马骥文、刘阳鹤等)
12月2日讯 世界杯小组赛,日本2-1西班牙。 赛后,FIFA世界杯日文官推晒图,日本队再次整理干净更衣室,并留下了11只千纸鹤。 4-2击败哥斯达黎加,德国队...
霍夫曼:球队更衣室一片寂静,无法用词汇形容
日本出线后打扫更衣室留下11只纸鹤
12月2日讯 世界杯小组赛,日本2-1西班牙。
赛后,FIFA世界杯日文官推晒图,日本队再次整理干净更衣室,并留下了11只千纸鹤。
4-2击败哥斯达黎加,德国队还是无法逃脱小组赛出局的命运,近两届世界杯全部折戟小组赛,德国创造世界杯历史最差表现。
霍夫曼在赛后接受采访时透露:更衣室一片寂静,一个字都没有说。
哈弗茨认为:“要怪的只有我们自己,我们没有去想西班牙队的比赛结果,我们面对日本的时候没有抓住机会。”
德国队主帅弗里克也难以掩饰失望:“我没办法去责备西班牙(输给日本),我们能指责的只有自己,对阵日本和西班牙时我们都有机会。”
同时,他也针对外界对德国队战术打法的质疑做出了回应,“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中锋和边后卫,防守是德国足球的特色,我们需要找回这一特点。”
在本届世界杯的失利之后,弗里克也被问到了“是否会辞职”的问题,对此他的回应是:“比赛刚刚结束还很难回答,我们不久就能知道答案。”
穆勒也表示:“这是一场灾难,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如果这是我为德国队踢的最后一场比赛,那么我想感谢德国队的球迷,我在每场比赛中都是全力以赴。”
而另一边,日本队2-1逆转西班牙,以小组头名晋级淘汰赛。根据FIFA世界杯日文官推晒图,比赛之后日本队又一次打扫了更衣室,并留下了11只千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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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诗赛获奖诗人展之二:童作焉、马骥文、刘阳鹤等
武汉大学“樱花诗赛”由武汉大学浪淘石文学社于1983年发起,由最初的武汉大学校内诗歌比赛逐渐发展为全国高校大学生诗歌爱好者的创作交流盛会,目前已经成功举办了三十六届。在每年武汉大学樱花盛开的时节,举办诗歌大赛颁奖典礼,大学生朗诵会、全国高校诗歌研讨交流也同时举办。多年以来,诗赛的成功举办为活跃和繁荣高校校园文学创作,推动新时期校园原创文学的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成为全国广大大学生诗歌爱好者的一项传统赛事,也成为武汉大学的一个文化品牌。目前国内诗歌界很多活跃的优秀诗人,当年都是“樱花诗赛”的获奖者。
樱花诗赛获奖诗人展之二
Fernand Leger | Men in the city
1 童作焉的诗
独角戏
1
地铁外面的灯光不断闪烁,像跌落深海的鱼。
我穿过大半个城市,对照着地图度过余生。
灰白的天空张成生锈的鱼网,广告牌在里面下沉。
街巷的腹部被剪开,流出秋天的红。
一条暗流穿过电影院,漂浮着冰凉的词语。
看到屏幕亮起的白光,好像又回到了天亮。
我被迫成为主角,并按照剧本去往陌生城市。
这时候天色阴凉,煮白得像褪色的牛皮信封。
零星几句台词指引着我的生活,买票上车之后,
身体被长久地留在异乡。一只鸟学会飞行的时候就死了。
许多年前人类剪断肚脐,从树上跳下来。
翅膀在退化,尾巴消失,我们也死在历史里。
2
根据剧情设定,我今年二十岁。窗外
旧火车在奔跑。许多鱼在城外的河流里翻白。
葬礼密集的季节,麦子成熟又死亡。
高压电线延伸向外,大雪很快开始落下来。
一个清晨我被安排在街口,裹紧了衣服,
站在我的旧自行车旁边,假装读报纸。
包子铺的味道和市场的嘈杂缓慢地聚拢。
人来人往,拼命向我挤压,再把我推向一边。
冬天过后我患上了强迫症,多疑,偏执,故作神秘。
好像家里的门总是忘记锁,烧水也不记得断电。
每天睡前检查煤气灶,窗户,卫生间的马桶。
我迷上电视剧,并对别人的故事冷嘲热讽。
3
许多次噩梦之后我开始害怕睡着,反复紧张。
我从剧本的某一页忘记,分不清谁是我的导演。
在流满了白色的房间,一群人看着我,也偶尔窃窃私语。
我想到很多年以前我骑车去动物园,围着栏杆看猴子。
对着镜子我呆了半天,好像是想到什么事。大约是
很久忘记刮胡子了吧。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忘记的呢。
我想要查询一下我的日记,黑色的笔迹却终止在了去年。
哦,去年。去年我大概是去了一次电影院。
窗外装满了生死不明的人,贴紧地面。
我逆着光寻找座位,坐在他们中间瑟瑟发抖。
磨碎五颜六色的药片,洒进鲜艳的鱼缸。
我从未如此畅快地喝醉,并准备互道晚安。
音乐指挥家
一些天空正破裂。房屋里的云
像巨大的棉花制造厂。不错的阴天,
我穿着红色冲锋衣。没有戴眼镜。
只带了我的结婚证。还有一只鹅。
我往露天舞台走去。那里站着一些人。
他们不说话,也不动,穿着表演的黑色
燕尾服。白色的布系在头上,就一直哭。
我把手里的鹅递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
我忘记带钥匙,并且今天不提供午餐。
但是我们要开始演奏了。这是维也纳。
音乐像六月的梅雨一样开放。我分不清
观众和我的队员。我只记得那只鹅。
我或许觉得它有些可怜,被买断了出生和死亡。
以后估计也不会有葬礼,甚至体面的衣服。
没人理我,他们还在哭。有的人抱怨这里没有无线网。
还有几个女人凑在一起,谈论毛衣的编织技巧。
我有些生气。他们都没带乐器。
但是不要紧,我们还是一个合唱团。
那我们就还有半个小时,我先熟悉一下动作。
我把一些泥土挑起来,把一只草莓握烂在手心。
时间已经过三点了吧,不见有太阳。
也不见有光亮。有人打起了电筒。
我练习倒立,也就是把鞋穿在手上。
后来电筒多了,再没有听见哭的声音。
我想着舞台准备妥当,那我们可以开始合唱了。
有一些人说要回去了,没有和我说再见。
他们是开车来的,草地上还有印记。
这里下过雨。也许不是这里,是昨天。
我搞不清。我好像总是忘记看新闻。
不然或者我可以教会他们一些魔术,以后
我们还可以是一个马戏团。
Rupert Bunny | Cemetery, south of France
2马骥文的诗墓园记事
——赠刘阳鹤
我们不过是一个个光点
——奥克塔维奥·帕斯《四重奏》
上
在西北部的中国,日光惨淡又迷离
无数的松柏与荒草,在风中如灯火般摇曳
十一月,悼念的人纷纷从湿软的泥土里长出
微小,如灰白的蘑菇
他们手中布满银色的根须,带着新生的哀痛
云层下,河流与山谷的佛窟渐渐远去、冰冷
我们攀上那道漫长的石阶,看见他们跪立在
比草丛更茂密的石碑之间,援引一本古老的诗集生活
在移动的雪景下,发出无数微弱的呐喊
中
空旷、寂静的国土上,长满了失败者的墓堆
凭借一副生命之桨,我们渡至此地,加入进来
变为这条来自远古的链条中最渺小的一环
喜鹊如彗星从头顶掠过,带着疼痛的爱意
如若无人再次回忆,一些事物是否就此与我们永别?
(这真遗憾,如快熄灭的火种痴迷于闪烁的瞬间)
我只想走入更深处,沿着小径去发现更多的
细节:亡故的,词语的,已冰冻成结晶状的细节
在绝望的冬天
我们从寒意的裹袭中感受到彼此递送的温暖
“它把我们抬升到我们之上”
并在最隐蔽之处打开了一扇门
远与近、无形与有形、可知与不可知的
统统都冲散出来,形成一道轻盈的亮光
投射在此地无数的卵石和雨滴之内
下
除此,我们只有沉默:巨大、炽热
像一股穿透银河系的力量,在墓地的中央
聚合为一种无法捉摸的情绪
它使我们形成三副扇形的镜面,相互重叠又对照
以此寻找那道最终的天堂之门
云雾弥散之际,我们终于走下雾中的山峁
去契合蠕动的人群
他们穿行于清冷的集市
用缓慢、温和的语调说着憨厚的笑话
而他们背后,一种伟大的力量在有序运转
就像新生的冬天、手掌和露珠
Kuzma Petrov-Vodkin | Still Life with Mirror
3刘阳鹤的诗感性考古学
Ⅰ
也许,我很晚认出自己
是因为镜子照得晚:现阶段
不好做主观分析,好比我
从幼时档案馆中,永远调不出那些
可感的玩物:
自制手工艺,散落成堆;
线团、软积木、蜡烛,各一盒;
多面球体,数量若干。
每个物件均有可能仿真。
趁生命圆整时,我拎出幻想的线头
切入它们。在那明暗
交接的曲面里,诸种存在的困惑
向我逐个展开……
Ⅱ
什么是值得回味的,你会
因为物象涌现,与世界的童年
佯装划界吗,不会吗?
你仰起了头,谈及你不会
甘心只做白日梦:关于纸鹤凌空后,
如何衔来一颗体内植入
一块淤血的玻璃球,看似
像你来世的琥珀。如今,你不必
有太多诞妄,只消一团火
Ⅲ
便足够,把你分成两份:
一份留给积尘的
圆宝盒,另一份可能会
在瞬息的灯火中,徒然现形……
谁都知道,我们受限于
理性的轮廓,生怕深情无节制
滋生出时间的碎痕——
每一道裂纹或是我的不甘,
或是我们冲淡的
存在感:匮乏至极,如梦中白日梦,
通往不切实际的一切。
Ⅳ
水比空气匮乏,在流动的
美学中,我们能否同时涉足安宁
与不安呢?的确,我最善于
制造词语的幻觉了,惟独
家的记忆,在玻璃球上来回翻滚。
一瞬的定格,即永恒吗?
是的,你不得不去复查
历史的顽疾:一切飘渺的东西
都凝固了,像镜中的鹿角。
Ⅴ
我们的家不复存在了,
谁竭力还原它,谁就离它越遥远。
还有更远的,比如我和你
在迷思中分裂,在读写中
嬉戏。要是你认为我
搬弄虚词,我也没什么
好说的:丧失并不值得惋惜,至少
我们从未真正丧失过
生命的可能,圆的或缺的
都与是非曲直无关——
此时此刻,我们要有爱欲的想象,
要在垂危的烛火旁,
坐成一座蜡像,我听你说。
Edouard Manet | Effect of Snow at Petit-Montrouge
4康承佳的诗
客居武汉
武汉腊月,大雪把天空推远
遥远的事物又一次聚拢
覆盖着厚厚一层白色的忍耐
城市的灯光,依旧照耀着醒着的事物
那些近如生活的病痛、衰老、贫困以及爱
可我依旧对万事万物好奇
惊喜于一捧麦子成长为面包的过程
即使父亲弯腰时的吃力提醒着我
我儿时的英雄已经败给了黄昏
我看到江汉滩两岸静寂
远处城市随潮声缓缓消解
长江从此中借道集结着城池南北的危险
楚地西倾,承担了古中国千年一叹
我看到,这片土地未老
曾走出我遥远的祖先
风起时,武汉又一次荡开春天
樱花随风,缓缓地开
大雪记
夕阳从父亲背上收回它最后的弧度
余光扫过武汉时,人间已是冬天
严寒接受万物的朝拜,卸下又一场雪
问起游子远人——有谁正在归来
雪色铺开辽阔和浩大,鸦群把古中国抖落成
整个北方。夜色开始起伏,人流淹没灯火
此时你应该起身,看折叠的傲慢深植于鸦群体内
那送信人拾级而上,所路过的,都属万物有灵
如你所见,那些脚印、落叶、流民以及寒蝉的尸体
它们都储蓄了一年以来的危险和疲惫
如你所见,微小的事物总是深藏着全人类的苦难
大雪懂得这些,只是以沉默的方式。或许
等到春天以后,你也可以爱它们比现在更多一些
Gustave Courbet | Seascape
5莱明的诗
诗剧三章(组诗)卡瓦菲斯,一九三三
浓缩的海,升起圆形之夜。亚历山大,*
日子正在向上坍塌,到码头、浅滩,烛火及船——
波浪仿佛悬崖举起你。
一个人在海上走。一道景色自此处生成。
(渐渐绚烂又渐渐滑入局部的宁静。)
你想起如何从往日的事件中来到这里,
“七十岁是一座教堂,填满鱼类,矿石,微型岛屿。”
光线巧妙地将你焊在一起,
取材来自海之倒影。
注:*亚历山大,埃及海港城市及卡瓦菲斯的出生地,诗人一生中大部分时间居住在此。
毕肖普,一九七九
整日睡在海面而海是我朋友的一块腿骨。
现在,朋友离去,海穿上鞋子
抵达寄居蟹。抵达寄居蟹,寄居蟹。
渔网放弃了她,但快速地移动是必要的,
快速属于刚刚回港的船只:
(卸下落日与桅杆,并用十月的海岸线
为其编织花环。)看
傍晚的海雾
已经从我身上降临——不会再有新鲜事了:
伊丽莎白,海水托起你一生的睡眠。
辛波斯卡,二零一二
六点钟已是另一种结局。
此时的我和你,更像是一对苦杏仁味的小行星。
花圃、屋顶、通往波兰葬礼的卷曲路径:
天空突然多出些云而不能游泳。
我们就平躺在地,像树之面孔溶解在时间之镜中。
……沉下去吧!沉下去。(落日刹住,
停靠在遥远的克拉科夫和一天结束的地方,*
那儿:
光的降临犹如神的进场。)
注:*克拉科夫,波兰南部城市。
Nam June Paik | Robot
6张小榛的诗
机器娃娃之歌
凡是父亲不能讲给你的故事都是好故事,比如年轻时在街上为马匹决斗。
或者桃花盛开的日子,一个少女一个少年。
你我都从未忘记任何春天见过的脸谱。
又比如怀胎到一百二十日,你身上长出的第一颗螺丝。
无疾而终毕竟太好,拆成零件才像点样子。
那时请把我的头翻过来朝向天空。亲爱的霍夫曼,那时林中小鸟将唱出憧憬之歌。
霍夫曼抱紧我,藤缠着树,线圈绕紧铁钉。
你没看到我眼中有闪光的字符串流过吗?
欢乐。我趴在天鹅绒桌面上孤独地欢乐。
这欢乐硕大透明,白白地赐给我,如同漫长的孤儿生涯中偶然想到父亲。
无疾而终什么的就算了;我想我还是应当被恶徒拆散而死。
像在母腹中就失丧的代代先祖那样。
A盘
我们曾经拥有A盘,在年轻的日子里。
在对面的楼群建起来前,我们曾经拥有万家灯火。
在北方,入冬就是入狱:捆锁我们的包括
干旱、暖气、长椅上失踪的流浪者,
父母双亲,枯瘦的植物,待打扫的坟(上面还停泊着夏末忘了飞走的唐菖蒲)。
因此遗忘成为我们仅存的自由。
冬天昏暗的下午,你的椅子里盛放了一小勺记忆,仿佛一座岛,
有未知的神明来,手持宝剑斩断所有通向那里的航路。这样你便拥有自由。
你看到熟悉的人发来邮件。你把她删掉,因为你们不再熟悉。
北屋的书架上还剩半盒软盘。它们仍小心封存的数据,再没有什么能读得出来。
这想必是某种定数:我们都终将衰老得失去语言,也失去会说话的目光。
年轻时,我们曾经将自己的一部分存进A盘,在烧荒的火刚刚起来时。
有一天我们将和它们并排躺进孤独之中。
连接我们的所有神经元都无法点燃,通往我们的所有桥梁都沉入海底。
唯有她眼里倒映着无灯楼群的次第点亮。
光脉冲与童话
衰老是从舍不得扔掉旧东西开始的:
同病相怜的恐惧正侵吞家里的储物空间。
比如他因为买了新打印机而涕泪横流,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可能是在那边,光脉冲正将硒鼓敲得咚咚作响。
他多么希望生在稍微大一点的时代,或者一幅皱巴巴的水墨画里。
下雪天他倚在窗边,将自己嫉妒成一堆骨头。
人与人的羁绊像关节,雨天会生锈,酒灌多了会痛风;
即便没什么毛病,也会随身体的朽坏慢慢烂成废铁。
他记得他的朋友——不可一世的富朋友,生的是烟蓝色的氧化膜,
那种蓝色常常能在身经百战的菜刀和炒勺上见到。
磁带们现在都只能放出水声。
二十年前他曾亲手刻录了这些孩子,正如
曾有看不见的力量打印了他的灵魂。
他以为母腹中他听不到热固化的声音,但他分明闻到臭氧顺脐带传来,
童话一个接一个写进小背心覆盖的地方。
Willard Metcalf | Midsummer Twilight
7朱万敏的诗
静 电1 红色星期五,日落前的一个片段
走下第二级台阶时,她停住了
暮色中的女人,衣衫在晚风里拂动
路过这鹅黄色的春天
茫然的片刻,飞机闪烁着划过
空气里仿佛真有透光的寂静
她想起早些时候,艰难地
吃下最后一个苹果,
过于鲜艳的颜色
明天也有人要离开么?
在梦醒般的沉默里,
在遗忘带来的悲伤里,
她站在那儿,
感到时间正流过她
就像车流华丽地穿过街道
在近乎凝滞的喧哗中
厄运正向她扑来,
如同眼前骤临的黑夜
2 白色星期一,午后在洗手台前
她洗手时注意到这面镜子
双马尾的女孩,一张困惑的脸
那是她自己么,为什么在和别人说话?
水凉凉的,有光在墙壁上来回闪动
这一幕是否足够平淡?她不知道
很快,她的家人会来接她,
在黄昏中离开这所新学校
她也不知道,再过几年,
会有一个孱弱的弟弟降生
有时她深夜在大街上奔跑,没来由地
记起很多事情,比如一条晒干的蛇
比如炎夏里潮湿的闪电
或者是现在,这个她认出自己的时刻
她将不断回想起这一幕,在入睡前
在玻璃窗的倒影里,在酒醒之后
直到将它视作一生的开始
而她只是洗好了手,转身出门
让太阳轻轻照耀在身上
3 蓝色星期日,有鸟声于凌晨隐现
我看到天花板上流动的影子
屋里还能听到人的呼吸吗?
我梦到我在草地上散步,整个晚上
没有遇见一个人
太阳消隐太久了,
我醒来也没有见到太阳
猫在外面狠命地挠
窗外有火车呼啸而过,
有救护车带着女人的哭声穿过
也许有人在回去的路上走丢了
明天他们会去放风筝,那将是一年中
为数不多的幸福景象,
但不是这样的
一个人不能决定他的出生,
正如他不知道,会醒在哪一场梦里
可是你不要害怕,天已经亮了
门外也没有陌生的人
Konstantin Yuon | The Winter Sunny Day
8路攸宁的诗
一切的存在可爱且合理
―― 致文康
抵达北方的第一年,需重新对冬日产生敬畏之心
你谈及天津的冷、雾霾、干燥空气
以及日常的琐碎。一切的存在可爱且合理
光线给予人们大多数时候的惊喜,而眩晕,稍纵即逝
以至于,蛰伏光阴里的微茫都忽略不计
幸运的是,无需畅想和代价
落英的缓慢累积,足以对抗这人间的无聊
如果这样的日子不再令人发愁
掠过你眼底的温暖颜色替代了一切凋零和远逝
那么是否可以,选择原谅北方的寒意
和北纬三十九度毫无征兆又难以消减的降雪
季节无止境沦陷,献出了更多的空旷与想象
冷均匀滴落在城市的紊乱空间里,
在风的摇晃处,我们已将星辰运用于辽阔的生命之中
Claude Monet | The Spring in Argentuil
9代坤的诗
春令两则
1. 雨水诗:春宴
早春时你出门去,微弱的雨速
正稍逊于游目——
冬风已被橘样的光化解;枝条上,
排坐了几名翠嫩的观众。
仿佛你是第一次出海,
周遭正降临着风景的再发明。
你摘掉皮肤上繁复的衣裳,
抽芽到她们之中。
伸出了新鲜的胳膊,
作势倾耳雨中分娩的歌剧:
绿,映在绿里。水中翩翩的春歌;
草色酥软了一颗人间尘心。
暂时还没有什么,可以
被随意征用。你组成了新风光,
移景驻足可观:三两只水鸭子
试探着湖中镜。小小波澜中
鸭掌似是那借来的海神之戟,
正在为春宴仔细裁划;
作为时令的先知,它们更乐意
将暖意拨入每一臂水草的深心。
毕竟,手掌因编织而温暖。*
沿途还遍及着更广的花束,
在推敲破壳时的造景。
就像你,触目这些屡次谈及的奇迹,
总在琢磨一个最佳的视点;
似乎如此方能获得
美的存证。而雨仍不懈落下,
雨幕近似于无限的无限。
微弱的雨速——
将如何蒸发造梦者们的解冻?
仙游的这一路,随处婆娑的枝影;
云升上电线杆,
攀紧了早生的鸟鸣。
*引自张枣《何人斯》
2.惊蛰诗:雷池
先是在前夜,手机里
泊来了天候的急奏。晚空之手,
开始为春色的曝光而预警。
并没有不可逾越;
颜色已早于它的简介抵达我。
闪烁,与连绵的自身;
它的临场更像一场
被腾空的山势,却不宜登高。
遥望着,眼睛重新创造了光,
燃烧是一生的内省;
然后,余烬跌入更沉的夜景。
而双耳正蹲坐如海螺,
轻易间,就接纳了雨的蓄力。
关乎水的暴政——
暗地里万物在紧张地发生。
此刻鼓声糜集的叶面,骄傲的
星辰们,悬停在历史背面……
虎。危险总在试图摸近我们。
费尽了蛰眠于百草的旧梦,
消遣的春鞭,
陈列出身体里久违的冒险精神;
天真地集合着甜意。
本期编辑:姜巫
樱花诗赛获奖诗人展之一:苏画天,王家铭,马小贵等
武汉大学第三十七届樱花诗赛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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